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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女人的牺牲

黄峰合并了相邻的饭馆，把两个房间打通做成半开放的小包间，装修好后打电话让木木帮忙压场子：“我新研发的一些奶茶很受欢迎，你来尝尝。”木木在奶茶店看到肥牛火锅店的老板正在与一个年轻的男生谈话，那个男生长得与胖胖的老头老板有几分相似，不时用笔在面前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黄峰亲自为木木冲制了一杯红色奶茶：“这奶茶的颜色适合你。”木木见奶茶店里的餐具焕然一新，黄峰递过来的白瓷杯下印着小花的杯托及闪亮的不锈钢汤匙看起来很有档次，于是笑着说：“你的奶茶店越来越有档次了哦，这么小资。”“学校外面的饮品店太多了，档次做高一点也算是差异经营，我现在接待的都是比较高级的顾客，比如那位曾老板。南山上的肥牛火锅只是试水，曾老板在成都的产业大着呢。”“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种顾客在奶茶店升级后很多，南山上目前只有我这一家像样的茶餐厅，他是常客。”“我可是沾你的光了，到你这里消费不要钱，岂不是比他们更高级。”“我们那是什么交情，有谁能比得了。”木木端起瓷杯抿了一口奶茶，发现杯子里的奶茶十分浓厚香醇。黄峰见木木很享受，喝了一口咖啡后说到：“这是玫瑰奶茶，听说你的杂志卖得不错，慰劳你一下。”木木开玩笑的说：“老黄啊，我们不做情侣太可惜了，不过你有枫妹妹了，哈哈。”黄峰贫嘴接过话：“小朱那么紧张你，我什么都不如他，还是一个专业的，不想自找苦吃，不过你们最近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少了，该不是闹矛盾了吧？”“我们这学期在一起的时间是比较少，没什么矛盾好闹的，我和他本来就只是朋友。”“你啊，遇到好的就要牢牢抓住，被人抢跑了可别后悔。”木木拿起勺子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奶茶，低声说：“我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现在与他以朋友身份的在一起。”黄峰摇着头说：“学校里挺多女孩子喜欢他的，你不要错过了。”木木安静喝着奶茶，没再说话。胖老板在男青年离开后走到两人面前：“正好木木在，从小黄的奶茶店已经看出贵校学生的消费能力了，所以这学期打算在学校里宣传肥牛店。周末请你们吃饭，详细说说我的打算。”木木面露难色，无功不受禄，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胖老头的邀请，一旁的黄峰立马应了下来。黄峰在胖老板走后对木木说：“我曾经帮过他一个忙，所以他常来照顾生意。我这学期实在忙不过来，你就接下他的宣传活动吧，这顿饭大方的去，他是在还我人情呢。”木木用奶茶杯与黄峰的咖啡杯碰了碰：“今天沾你的光可不是一点两点了，谢谢。”“不用客气，我对外联部的事一直挺内疚。”木木将杯子里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咳，这都多久了还记着呢，你对我已经够好了，真的很感谢你。”

曾老板在一座山庄里请客，山庄入口处是一片荷塘，一条仿竹建材搭建的走廊连接着大门与主体建筑，荷塘里残存的荷杆在曲折的回廊下看起来别有雅韵，木木觉得这里是个清幽的好地方。待两人落座后对，曾老板对黄峰赞不绝口，木木也很欣赏黄峰。黄家一共有七个孩子，他是最小的一个，不熟悉的人都会以为黄峰是纨绔子弟，他实际上却是家里的顶梁柱。黄峰从初中时就勤工俭学，高中大学更是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学校外的奶茶店也是自己赚钱开的，每个月还要按时给家里汇款供养父母。曾老板或许就是从黄峰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才特别喜欢照顾奶茶店的生意。酒足饭饱后，曾老板带着醉意说：“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送你们回学校，让这里的人叫了出租车。宣传方案做好后就送到肥牛店，价格你们定。”山庄老板以为曾老板要与他们一起走，于是出来挽留，曾老板只得挽着山庄老板回去叙旧。

木木回到学校后找朱厚琮协调宣传用品及场地，并把做好的方案转交给在宣传部表现良好的外联部干事，让他与曾老板做进一步的沟通。朱厚琮不会说动听的话，但会为木木处理很多琐事，他劝木木不要跟着黄峰在社会上混：“黄峰从小就与各种人打交道，知道水深水浅，你不一样，老接触校外做生意的那些人对自己影响不好。毕业后就嫁给我，你不用这么辛苦的。”木木听完不开心：“什么叫影响不好，多交一些朋友多学一些东西难道不好吗？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为什么不能做？”“你是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很多事不是你怎样就怎样，古人都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前你与男同学吃顿饭就流言传到我耳朵里，这世上最不缺损人的好事之徒，你很容易吃亏。”“我欣赏那些勤劳致富脚踏实地的人，不管他是做什么的都愿意认识。” 朱厚琮见木木不把声誉当回事，急得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肥牛火锅店在Y大的宣传很成功，店里自宣传后每天客似云来，曾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后悔没早点与木木合作。一周后，曾老板邀请外联部到店里吃饭，几个还留在外联部的干事双眼放光的说：“部长姐姐，跟着你有钱赚，有饭吃，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木木笑着说：“吩咐只有一个，你们要好好学习，大学是来读书的，要分清主次。”唐枫从后面追上来，搂着木木的胳膊有些忧虑的说：“这次选拔奥运会礼仪的决赛我没去，当初进礼仪队是峰峰安排的，你能不能替我转告他。” 黄峰为唐枫安排那么多，唐枫最后却轻易放弃了，换做木木也会生气。木木到奶茶店找到黄峰复述了一遍唐枫的话，黄峰觉得没什么：“她放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或许我确实没考虑她的感受，自作主张安排了很多她不喜欢的事。”“晚上你们吃饭的时候多沟通交流，有些事埋在心里对方也不知道。” 黄峰笑着反问木木：“对别人的事分析得头头是道，那你与小朱呢？”黄峰点醒了木木。朱厚琮总是为木木考虑得很周全，同时也付出很多，而木木对朱厚琮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发脾气，也很少考虑朱厚琮的感受。黄峰递给木木一杯热咖啡，无奈的笑着说：“我们都一样，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自己遇到问题就迷糊，你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不了解你的人觉得你是个文静的女人，相处久了才知道你跟糙汉子处理事情差不多。”

晚上，木木妈打来电话：“你这个周末回家一趟，有点事情。”木木从母亲的口气中察觉到了危机，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自她上大学后，母亲从未让木木在周末回家，看来事情很严重。周末，木木妈忧伤的告诉木木：“你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木木很气愤，平复情绪后问到：“你有没有证据？”木木妈迟疑了一下，然后哭着说：“我上周末与朋友从矿区回家时看到一个人背影很像你爸，手里还牵着其他女人，我们紧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出租屋门口，在他们进屋前叫了一声你爸的名字，没想到真是他。我们冲上去打了那个女人，你爸回过神后居然护着小三与我们打起来，我在扭打时连挨了好几下拳头。你爸还不要脸的向我解释那个女人只是朋友，只因同情她的遭遇想在镇上给她安个家。”木木妈这些年省吃俭用撑起这个家，很少问木木爸要钱，没想到木木爸存下私房钱后却想为其他女人买房子。通过母亲的描述，木木知道了父亲的出轨对象，小三就是她曾经看到的那个小个子女人，她当时还觉得那个女人好笑，大冬天里不戴围巾而是项链，原来是为了炫耀，那个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打败母亲后得到的战利品。“不止这样，那个女人一身的金银首饰也是你爸买的，你说像话吗？”木木妈说完又开始痛哭，木木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陪着她一起难过。

木木爸的行为令人心寒，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别的男人只会为了老婆打小三，木木爸倒好，居然为了小三打自己老婆。木木妈哭累了，渐渐安静下来，木木心中却难以平静。一个女人在青春耗尽人老珠黄之时被最爱的人欺骗背叛，此中的哀怨愤恨只有木木妈了解，为家庭做出牺牲却得不到该有的回报很可悲。木木越发觉得没有信仰的蒙昧婚姻很恐怖。